第七章
霍雍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天的损耗可真是
难以预计,精力可以用返气丸补回,但是肉体上的疲劳可没法用药物来解决。在
朦朦胧胧中,他隐约听到有女子呜咽哭泣的声音。
他坐起来仔细聆听,可是屋里只有从卧室传来三个人均匀的呼吸声。而屋外,
什么声音都没有。他暗想:房子的隔音效果这么好,有声音绝传不进来。看来是
自己太疲劳导致有些耳鸣了。
他刚躺下闭上眼睛没有三分钟,哭泣声又萦绕在他的耳边。难道这就是传说
中的幽灵?可是再仔细一想,这里好像不可能发生女性死亡的事件。更何况隔壁
就住着一位高人。但是那哭泣声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霍雍披上外衣推门来到了走廊。原来有名女子正蹲在走廊上掩面哭泣,全身
湿漉漉的,脚上还没穿鞋子,地上从楼梯拐角到这里留有长长的水渍。那女子听
到背后有动静,连忙起身想走。可是感到脚底钻心的疼,原来不知何时脚底被刮
了个口子,鲜血在不停的渗出。
看着这名女子强撑着一瘸一拐的要离开,霍雍心想反正当了一天的好人,多
做一次也无所谓。他用尽量温柔的口吻说:「小姐,你的脚受伤了,还有你全身
都湿透了,这样下去你会感冒的。你到我房间来,换件干衣服。我帮你把脚上的
伤处理一下。」
看着那女子没有丝毫的反应,他顿时火起。心想作好人还真难啊,就差跪在
地上求你了。一怒之下,伸手就把那女子的手给抓住。那女子被他粗暴的举动弄
得下意识一回头,霍雍才看清楚原来是那个小冰。
小冰满脸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霍雍火冒三丈的怒气立时烟消云散。「小
冰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刚才抓疼你了?不好意思,我扶你回你房去。」
封冰月离开皇甫申后,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这里。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来
地狱般的生活,想到自己久无音讯的丈夫。她不禁悲从心起,蹲在房外哭泣。可
是没想到这时霍雍会出来,她本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即使霍雍不
知道自己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她也不愿意。
自己的脚伤让她寸步难行,被抓住后,她不得不回过头来。她知道对于霍雍
来说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像看见亲人一样投入霍雍的怀
里,抱着他啼哭起来。
霍雍被抱着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可是那湿衣服粘到自己身上就实在不划算
了。
五分钟后,封冰月穿着霍雍的浴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刚倒的热茶。
霍雍蹲在她前面,小心翼翼的将她受伤的脚清洗干净,又为她的脚裹上了纱
布。
「小冰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很累?」他没话找话。
「你不要叫我小姐了,称呼我小冰就行了。你怎么知道我很累?」
霍雍暗想,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干这行,全靠身体吃饭,当然会累。可是
话不能这么说。「你看你腿部的肌肉有些浮肿。」他一边按摩着一边说。「因为
你长时间疲劳没有得到有效的恢复。对了,小冰。你平时的工作是什么?」
「我只是一个家庭主妇,平时就呆在家里做做家务。」按摩的舒适感让她暂
时忘却了一切。
霍雍的手渐渐的向上移,在膝盖处停了下来。他活动揉捏着膝盖两边的韧带
关节,酸痛感让她情不自禁「啊」的叫出声来。「小冰,你稍微忍一下。过一会
儿你就会觉得很轻松了。」他顺着血管中血液的流动方向稍为用力按摩着。
「霍先生,真的很谢谢你。现在很轻松了。」温暖略带粗糙的大手细心的按
摩着自己比较敏感的肌肤,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我可不能看着女孩子受苦,而自己却袖手旁观。」霍雍随口说
着。
而封冰月却如被轰雷击中一般,当年第一次见到霍雍的场景立刻浮现在眼前。
那天自己和朋友们一起去爬山,当时楚雪君只不过是她所有的追求者中的一
员,那次也跟着去了。霍雍是被强拖去的,他是那次爬山时,唯一一个没用正眼
打量过自己的男人。
后来,封冰月和大家走散了,又崴了脚。在自己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同样
迷路的霍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背起来,背着她顺着她
的指引走出了大山。其间,封冰月看见他背着自己攀高爬低,她让他放下她,自
己先去找出路。而霍雍淡淡地说:「我可不能看着女孩子受苦,而自己却袖手旁
观。」
仔细回忆一下,当时自己就是被这句话深深地感动了。曾有一种冲动想倒追
他。可是他当时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他每次只会在被楚雪君拖来时,她才能见
到他。
封冰月想着过去,忽然有了一个很古怪的念头。就像王老头所说的那样也许
自己真的是喜欢霍雍。自己在那么多男人中最后选择了最不起眼的楚雪君,是否
是要刻意的接近他,还是他们两人在某些方面其实很像,她已经无法知道了。再
仔细一想,自己之所以会被皇甫申吸引,难道也是因为他和霍雍在某些地方十分
的相似?
她感到那双充满热力的双手停了下来,她看见霍雍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
下意识的理了理头发,对霍雍说:「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吗?」
他摇了摇头。「刚才你想事情的样子,我真的觉得你实在太像我那位朋友了。」
他感慨道。
「那我们到底哪里像?」
「你等一下。」霍雍从自己的钱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人对她说:
「你看,左边的那个是我,右边的那个是我的好朋友。中间的那个就是我说和你
很像的朋友。」
封冰月看着这张几年前拍的照片。那时的自己刚和楚雪君结婚,满脸都洋溢
着幸福。「不怎么像。这个人要比我漂亮。咦,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霍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般的女孩子都会认为别人没有自己漂亮,而你
正好相反呢。」
她指着几年前的自己。「你这位朋友拍照片时一定很幸福,看她笑得好阳光
啊。」一滴泪水洒落在了照片上,她乘着他低着头没注意时,连忙把照片擦干净,
还给了他。
「唔……啊……」大腿上强烈的酸痛感使她再次忍不住喊了出来。
「对不起,是不是很疼?」霍雍把手上的力道减弱。「你的股内外侧肌,也
就是你大腿内侧和外侧的肌肉很僵硬。稍微忍一下,过一会儿感觉就会好了。」
「好的。」她看着正全神贯注的霍雍,心中感到一荡。「你是不是对你那位
朋友很有好感?」她想知道他到底在心里是怎么看她的。
「能不能不说?」霍雍不太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自己的心事。
「那好吧。」她调皮的翘起那只没受伤的脚伸到霍雍面前。「那就做个全套
的足底按摩吧。」
「那么就请客人好好的享受。」他不但没生气,反而也开起玩笑来。和她在
一起的感觉是那么的特别。算上这次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和她却好像认识了很
久很久。和她之间的那种舒畅感让他以前无法对别人说的心里话,自然而然的就
说了出来。
「就像你说的,我对我那个朋友其实一直保有一份特殊的感情。」霍雍低着
头说。「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有一种奇特的气质在吸引着我。如果说我的那
个死党是喜欢她的开朗和聪慧,我最欣赏的是她的高傲。一种不屑与俗人为伍的
高傲。」
霍雍一面为她按摩着脚,一面像陷入自己回忆般地说:「每次和她见面都能
带给我一份不同的惊喜。因为我每一次都能发现一个不同的她。调皮的小女生,
高贵的大小姐,善解人意的邻家姐姐等等。当时的我只能偷偷的跟在别人后面,
远远的看着她。但是她每一次主动和我讲话,我都会觉得很高兴。」
他摇着头,叹了口气继续说:「现在她已经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妻子了,生活
过得很幸福。咳,在她的心目里,一定还是把我当成她老公身后的跟屁虫。」
封冰月听着霍雍诉说着心事,心里感到一阵酸楚。眼眶红了起来。眼睛忍不
住吧嗒吧嗒留下了眼泪。她连忙把泪水擦干,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霍雍说完后,两人的无语让房间陷入了奇妙的寂静中。唯一有的声音就是封
冰月对他的按摩发出的「嗯,嗯」的声响。她注视着那张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脸,
心想:今后还是以小冰的身份和他在一起就行了。封冰月永远只会是他好朋友的
妻子,决不会是一个红杏出墙,让他鄙视的女人。
「小冰你有什么喜欢的人没有?」霍雍终于开口打破了双方的沉默。
「喜欢的人?不会有了。」小冰幽幽的说出自己内心的话。
「那你有没有喜欢人的标准?」
「标准吗?不用很有钱,不用长得很帅。但人要聪明,对人一定要友善,又
能够帮助别人。」
「那不就是说我吗?说实在的,你看我行不行?」一句玩笑话,让两个人又
陷入了沉寂中。
小冰红着脸将自己的脚收了回来,霍雍也觉得很尴尬,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想了半天。「王老头子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和他打赌的事?」
一句话让两人尴尬的处境变得更加尴尬。霍雍看见小冰的脸红得很可爱就像
一只水嫩的苹果一样。不对,应该是看见小冰脸涨得通红,连忙解释。「你不要
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弃权。我决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没有
感情的基础上出生。」
小冰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她紧拉着身上的浴袍。
「这件浴袍我洗干净后,明天会还给你。」她谢绝了霍雍要扶她回去的建议。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下周一,我等你的电话。」她没回过头只是小声地说。
「我希望你能赢。」最后一句声音更是小的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霍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总算他耳朵还很灵敏,小冰的话一字不拉的听见了。
他看着刚才握着那对毫无瑕疵的玉足的双手,上面还隐隐的留有诱人的体香。
下身早已经举起立正了。
就在霍雍欲火高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在皇甫申的办公室内,他正
与那日一起关注霍雍的神秘人密谈。那个神秘人依然带着普通客人的银色面具。
「想不到要找的人没找到,不想找的人偏偏自己找送上门来。」皇甫申正在
向他抱怨。
「怎么了?是不是送出那么些厚礼心疼了?我早就说过千万不要去惹他周围
的人,你倒好,还偏偏要去捅这个马蜂窝。」
「其实这些倒不是什么心不心疼的事。主要是这口气,咱们什么时候让人家
这样予取予求过?如果不是怕你上司知道,容易曝露你的身份。凭他一个区区的
凡人,我早就把他的女人弄到这里来了。现在倒好还不得不倒贴出去,明天还不
知道他要开什么价钱。」皇甫申一改自己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作风,越说火越大,
最后将自己金色的面具重重的扔在桌上。
「你就是这样,总是沉不住气。如果不是我经常在背后给你出主意的话,你
早就搞不下去了。」神秘人看着他狂躁的表现冷冷地说。「你一定要记住,在我
们没摸清楚他的真正实力之前,你可不要擅自自作主张。」
说完之后,神秘人站起身来朝大门走去。就在他的手握住了门把手的时候,
被皇甫申叫住。「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要去做?」
「当然了,还有很多客人要我去服务呢。」说话的声调和语气完全改变了,
变成了那种极为温和恭谦的语调。他回过头来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很意外的
是面具下的他是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只是头发有些不太符合他年龄,银灰色的
头发丝毫不乱的垂在额前。天生本就细长的双眼就像从来没有睡醒过一样,但是
偶尔从那细缝中射出的眼神却充满了狡黠和睿智。
他像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白色的面具重新戴在脸上。「作为一号
侍者,我的工作还是很多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随着彬彬有礼的道别和体贴的轻轻的关上大门,一号这个神秘的男人消失在
了走廊的尽头。刚才还火冒三丈的皇甫申此刻却变得十分镇静的坐在自己的椅子
里。他重新将金色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果然不愧有北斗部队第一人美名的
贪狼。在我身边竟然可以瞒过我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这次霍雍找上门来的话,你
肯定还会继续瞒下去。相信在你眼中,平日里睿智机敏的我其实是一个极度容易
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而且贪婪成性的小人。」他自言自语的语气带着一丝讥
讽。但绝不是在讥讽自己。
「要瞒过你的眼睛,还真是不容易啊。就像你说的,霍雍还有他的价值,所
以我们先不打算下手。但是你呢?现在你急于现身,想必你的上司已经开始怀疑
你了。那么你的价值也就没有了。」他像是和对面不存在的人在挥手告别。「永
别了,贪狼。」
在大厦附近的街上,原本繁华热闹的道路现在却如死寂般,连一个过往行人
都没有。一号站在路中间,他浑身都是血。不过却不是他的,而是在他周围那些
倒下的人的所溅上的。
「随便托人找个理由让我来买东西,结果却是被人伏击了。皇甫申你也就这
点伎俩吗?」贪狼冷笑的大声说。「拜托你下次要找人就找点厉害的,别找这么
一群渣子。」他脸上的白色面具已经摘下,但眼睛已就没有睁开。就在他狂妄的
叫阵时,他的对面从慢慢笼罩着整条街去的烟雾中走来一个人。
直到被灯光将细长的人影照在他的脚前,他才注意到。来的人用黑布蒙着面
包着头,但从被黑衣紧紧裹着的身材上来看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极其性感的
女人。
她的出现使得刚才表现得还很嚣张的贪狼立刻闭上了嘴。
他的心跳在加速,他的呼吸在变粗,他满脸都是冷汗,但他却没有伸手擦抹
一下。他并不是没见过女人,当然也就不是因为见到女人而心慌意乱。这个来历
不明的女人从一出现时就给他带来极大的压力。那犹如排山倒海扑面而来的压力,
使得他都有些睁不开眼。
一滴汗水从额头流过眉毛,流进了眼里。他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就在他眨眼
的一瞬间,一道寒光划破空气从他的耳边掠过。他的左脸颊立时多出了一道伤口,
血从伤口处不停地流出来。
他顾不上自己伤处火辣辣的疼痛感,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以及她手
里的那柄剑。那柄剑散发着炙热的剑气,很像传说中的那柄红莲劫焰。他小心翼
翼的探问:「剑使?」
像是在答复他一样,更加凌厉的剑式应接而来。他左躲右闪,几次剑气都离
他仅寸许之遥从他身体之旁擦过。慢慢的他适应了这种速度,有时也能还几招了。
他发现他的对手并没有相像的中的那么可怕,也许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
剑招快时,威力不足。而威力大时,却又不快。
他抓住这一弱点,避其锋芒,猛攻弱侧,很快就扭转了场面。他十指如钩,
运劲如风,将那个女人渐渐地置于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但是他过于忌惮这有可能就是传说中无敌的剑使,总是不能把自己的力量百
分之百的发挥出来。双方形成了势均力敌之势,任何一方都无法一击将对手置于
死地。
那女人似乎早料到了会有此之势,看到无法速战速决,就虚晃一招跳离了他
的攻击范围。
「怎么了?不打了。你是不是皇甫申那小子派来的?你回去告诉他,想要老
子的命,他还不够格。」他指着那女人说。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异
常的沉重,沉重得让手脚都无法挪动一丝一毫。他暗叫不好,看来自己已经陷入
了地缚之阵。可是这女人又是何时布下的此阵呢?自己明明当时和她缠斗在一起,
她应该没有时间才对。
他很快就参透了其中的玄妙。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了。一道寒光再起,他的头
颅滚落到了地上。鲜血从他的颅腔中喷出,染红了附近的地面。尸体缓缓地倒下
了。而天际北斗群星中的那颗贪狼星在那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长街的一端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但愿上帝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很快,两匹通体黑色的骏马从街口飞驰而来。每匹马上都端坐着一名黑衣骑
士。
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斗篷内,破破烂烂的斗篷下隐约显现出黑色金属的光泽。
他们从那女子的身边驰过,没有见手上有什么动作,两道黑影像蛇一样从马上袭
向地上贪狼的尸身。
马和马上的人很快就隐没在长街的昏暗的另一端,只有空气中还回荡着清脆
的马蹄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女子已经踪迹全无,地上贪狼的尸体业已消失得
无影无踪。
观星台上,云衣如往常一样注视着星象的变化。「看来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
她自言自语道。
关注着这一切的不光有云衣。上海某座高楼的楼顶,两个人在正在眺望星空。
一个人对旁边的人说:「看来贪狼已经死了,究竟谁有那么大胆子敢下手?」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的话,我一定亲手宰了他。」旁边的人狠狠的说。让人
惊奇的是他竟然是一个盲人。类似国外黑人留的一缕一缕的辫子(死黑人头?!),
脸上带着白色的眼罩。
「你千万不要冲动,破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他的尸体,查出杀他的
凶手。」那个人劝阻道。一道闪电后,实际上和旁边的人身高相仿的他却让人看
起来更加的高大。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那个
被称作破军的人不屑的说:「七杀,你还是那么谨慎,算啦。谁让你是头呢?」
那个人摇了摇头。「做任何事都要求做到小心谨慎。这不光是我做事,也是
我做人的唯一标准。」
七杀星属火、金,南斗第六星,主「肃杀」,象征「威勇」,化为「将星」。
具有运筹帷幄之力,拥有理智而独立、冲锋陷阵、冒险犯难之特征。
破军星属水,北斗第七星,主「祸福」,有我行我素的强烈主观意志。个性
暴躁、冲动、勇敢具有冒险性,并因此具有波动的性格。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21 02:34 编辑 ]